巨人传 拉伯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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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部
《巨人传》第一部《高康大故事》以庞大固埃之父高康大作为小说主人公。高康大的母亲怀孕长达十一个月之久,临盆那天,她吃了太多的牛肠,敷了一种收敛剂,不料药性太猛,结果把包衣给弄破了,孩子钻进大动脉通过横膈膜和肩膀,从左耳朵里钻了出来。他一落地,不像别的婴孩呱呱啼哭,而是大声叫嚷:“喝呀!喝呀!喝呀!”
高康大是个不折不扣的巨人,他一天要吃一万七千多头奶牛的奶,不到两岁就长了一个十八层的下巴,全身上下珠光宝气,光一件锦袍就得用上近万码丝绒。从三岁到五岁,他的生活就是喝、吃、睡;吃、睡、喝;睡、喝、吃。
高康大的父亲大肚量先后请来多位老师教高康大,但是他却越学越呆头笨脑。失魂落魄,口嚅舌钝。最后大肚量不得不决定让高康大远赴巴黎就学。在巴黎他大受欢迎,大家紧紧跟随他。逼得他只好上圣母堂钟楼暂避,摘取圣母堂的大钟当马铃铛,引起了全城骚动。
高康大的老师巴诺克拉忒请教大师,开了一帖泻药,把高康大的一切毛病和恶习完全清除出脑袋,然后叫他用心攻读,一刻光阴也不自费。吃饭的时候,老师见缝捅针给他讲解饭菜品种的知识,玩牌的同时还顺便研究数学。此外,他还学习天文、音乐、体育、军事武艺及天文地理等,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一刻停歇,他也一天比一天有进步。
收获葡萄的季节到了,垒尔内的卖糕饼的人和高康大国内看守葡萄园的乡民发生争端,垒尔内的居民在国王霹雳火的率领下出其不意袭击高康大的家乡,所过之处,洗劫一空,不分贫穷富有,不问寺产民居,造成一片无法比拟的混乱,却没有遇到半点抵抗。
霹雳火的军队一路糟蹋蹂躏,掳掠劫夺,直抵沙依埃。修道院的一群修士个个吓得魂飞魄散,祈求保佑,只有约翰修士挺身而出。他脱下长袍,抓起一支长柄十字架,出其不意冲了出去,使出老派武功,横七竖八,一阵乱打,把敌人杀得一个不剩。
然而,就在修士应战的当儿,霹雳火率领人马来到了克莱莫岩,高康大的父亲大肚量被迫应战,处境岌岌可危。大肚量迫于无奈,写了封信给儿子,让他赶紧回国,保卫民众和财产。另一方面,他也试图向霹雳火求和,结果事与愿违,和平无望。高康大接到父亲的来信,连忙离开巴黎,一路奔命回国。
霹雳火不顾大肚量的忍让相劝,继续攻击,遇上了高康大。高康大的大马松一松肚子,撒了一泡尿水,结果变成七里长的洪水,敌人猝不及防,几乎全被淹死,只有几个逃到山坡上,才得幸免。堡垒中的残敌一股脑向高康大开了九千零二十五发炮弹,却没有伤他分毫。高康大拔起大树干子,对着堡垒砸下去,堡垒被彻底摧毁,敌人身首异处,肢体破碎。之后,他又率领父亲的军队,在约翰修士的协助下,打得霹雳火丢盔弃甲、落荒而逃。
战后,高康大对将士论功行赏,同时不忘酬谢约翰修士的汗马功劳。高康大特意修建了德廉美修道院,规定只接受容貌端丽、身材合度、秉性温良的女子和气宇轩昂、体格魁梧、秉性温良的男子;规定凡有女人的地方必须有男人,凡有男人的地方必须有女人;男女修士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;人人都可富有钱财,自由自在生活。修道院只有一条院规:“做你所愿做的事。”
第二部
高康大活到四百八十,再加四十又四岁,和他老婆——乌托邦大王的女儿白贝克公主生下一子。便是庞大固埃。公主却因产子丧生,因为庞大固埃实在肥大、笨重。父亲给他取名庞大固埃是因为在他出生那年闹干旱,而“庞大”在希腊语中意为“十分”,“固埃”在哈卡莱语中意为“干渴”。庞大固埃的诞生令高康大悲喜交加、啼笑皆非。他不知道该为老婆的死而哀伤还是为儿子的诞生而喜悦。
庞大固埃身材和体力成长之快速,令人难以置信,他每顿饭要喝四千六百条母牛的奶,人们让母牛给他喂奶,他居然挣脱了摇篮的绳索,几乎将母牛囫囵吞下。高康大怕他闯祸,下令特制四根粗大的铁链,将他绑住,又在他摇篮四边,装上许多粗硬的木条,将摇篮紧紧箍住,以防万一。然而有一天过节,高康大大摆筵席,将可怜的庞大固埃撇在一旁,他居然两脚一蹬,竟把摇篮蹬穿,一骨碌滑到地上,连锁链带摇篮背起就走,宣称从此不回摇篮里睡觉。
如此这般,庞大固埃日长夜大,父亲送他上学,让他读书识字,度过他的少年时代。他到布瓦迪埃大学念书,学业长进非常迅速。之后,他游历全法国各地有名的大学:波尔多、图卢兹、蒙彼利埃、瓦朗斯、昂热、布尔日、奥尔良,最后前往巴黎。
终于,庞大固埃来到了巴黎,将语法、伦理、修辞、算术、几何、音乐、天文等七科钻研了一番。
一天,庞大固埃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身材俊美但满身伤痕的中年人,攀谈之下发现此人会说各种语言,最终得知他叫巴汝奇,两人从此形影不离。
庞大固埃不忘父亲的教诲,某天,他想试一试自己的才学,于是摆擂台同学院院长、教授及演说家们展开辩论,结果把对方都驳得面红耳赤。于是消息马上传了出去,正巧法院有桩悬而未决的讼案,案子讨论了四十六个星期依然毫无结果。当事人是两位大人物,庞大固埃自然被请去审理这个案子。他叫来两位当事人,让他们当庭辩驳,最后这桩本来毫无头绪的案子在庞大固埃口中得到宣判,判得一清二楚。头头是道,两个当事人都表示悦服,分头退出。至于旁听席上的咨议和法学博士,无不钦佩庞大固埃超凡的学识和见地。
不久之后,庞大固埃闻报狄波莎国人侵犯阿莫洛托的疆土,急忙带着一行人离开巴黎,赶去御敌,他和伙伴们大败敌军骑士六百名,为此大家开怀畅饮。敌人又派出了三百名巨人军,结果庞大固埃对准敌人营盘撒了一泡尿。尿量之大。直把敌军全部淹没,敌人死伤无数。打完胜仗之后。庞大固埃和巴汝奇来到阿莫洛托城,宣布胜利,并动员居民去征服狄波莎国,最终取得了成功。
第三部
征服整个狄波莎国之后,庞大固埃把当地变成一个乌托邦殖民地,进行大量移民,总计九十八亿七千六百五十四万三千两百一十人。之后,就是如何治理国家的问题。要知道治理一个国家,绝对不能使用暴力掠夺、剥削、蹂躏人民,而是要善待他们,就像对待新生婴儿一样,要把他放在摇篮里,哄着呵护着。
为了治理国家。庞大固埃任命巴汝奇为萨米尔贡丹宫堡主人,给予丰厚的俸禄,巴汝奇大摆筵席,开销极大,还大量借款,以至入不敷出。对此庞大固埃既不生气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,他现在能够居住在这样一片广阔的土地上,就用不着再浪费精力和激情了。他满足于巴汝奇的辅佐,不过还是委婉地劝对方节制,否则就无法致富。巴汝奇却不同意这种说法,觉得人只要活得开心健康就好,节制不能带来真正的富有。
为了整治领土,庞大固埃征询巴汝奇,问他如何看待借贷。巴汝奇滔滔不绝,发表宏论。大肆赞扬放贷者。
巴汝奇想结婚,但是在婚姻问题上举棋不定,此外还担心未来的妻子会有外遇。给自己戴绿帽子,因为这在当时是司空见惯的事。巴汝奇摇摆不定,顾虑重重,于是向庞大固埃征求意见。庞大固埃给不出有用的意见,因为他觉得对于婚姻问题发表意见是很困难的事情。于是他们找来算卦的书,庞大固埃发现书上说的对巴汝奇很不利,巴汝奇的看法却与庞大固埃不尽相同。
巴汝奇跟各色人讨教对婚姻的看法,越是想找到答案,越是深陷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。这时,庞大固埃出了个主意,说有句谚语说疯子比智者更懂得教导,于是建议巴汝奇去找疯子问问,疯子漫天胡说了一番,却提到了神瓶预言的事,据说在神瓶上有答案,庞大固埃和巴汝奇便决定动身找神瓶。于是他们开始做出海的准备。
第四部
话说庞大固埃和巴汝奇决定出发去寻找神瓶上的预言,以确定巴汝奇到底该不该结婚。庞大固埃征得父亲高康大的同意,向他借了船,集结大批人马,联合成一个浩大的出海舰队,带足粮食和生活必需品,准备出发。
出发当天及之后的两天中,他们没有碰到任何陆地或是其他东西。等到第四天,他们在灯塔指引下发现了一个叫“马得莫迪”的小岛。说是小岛,看上去却像加拿大那么大。岛的国王因外出参加婚礼,不在岛上。这是个物产丰富的岛屿,当天正是集市的第三天,大家都禁不住买了许多新奇美丽的东西,尤其是庞大固埃,疯狂购买了许多奇异的动物。
到了第五天,他们已经渐渐远离赤道,在路途中。他们遇到了一艘商船,双方都异常开心能在茫茫大海上遇到对方,相互交流海上及陆地上的消息。当得知对方来自灯笼国,庞大固埃及整个船队异常开心。他们了解了对方国家的风土人情。然而巴汝奇却与商船的一个水手在绿帽子这回事上发生争执,双方相互挑衅,相互讽刺,甚至到闹出人命的地步,商船主人和庞大固埃出面调解。才使双方冰释前嫌。
巴汝奇欲从之前跟他有争执的商人那里购买一只母羊,商人拐弯抹角,趁机大肆奚落巴汝奇,并故意抬高物价。几经周旋之后,巴汝奇终于出高价买了一只母羊,他毫不客气地挑选了羊群里最肥最好的一只,那是羊群的头,弄得商人追悔莫及。说时迟那时快,巴汝奇把那只母羊扔进海里,羊群的其他母羊看到后,也跟着纷纷跳进了大海。商人眼见自己的羊全都跳入大海,赶紧制止,可是哪里还来得及,他只抓住了一只母羊,可是却连人带羊一起掉进了大海。船翻了,商人也淹死了。一起的牧羊人纷纷游向巴汝奇所在的船逃难,而巴汝奇却甩起船桨,不是为了救他们,而是为了驱赶他们,还对着他们大放厥词,致使牧羊人全都葬身大海。
又过了几天,船队来到了另一个岛,这个岛叫做“联姻岛”。岛上的一万名男女老少都长着三叶鼻,他们相互联姻,都有着亲属关系,同属一个大家庭。奇怪的是,在这样一个大家庭中,成员与成员之间的关系纷繁复杂。
后来他们又来到了西卡努人居住的地方,即“诉讼岛”,在这里他们也看到了前所来闻的怪现象。西卡努人浑身是毛,他们没有邀请庞大固埃等人喝酒吃饭,而是让他们用钱支付自己的劳动服务以作交换。更奇怪的是,他们的生存方式与平常人的完全相反,在罗马,为了维生,就得战斗厮杀,取得胜利;而在这里,西卡努人维持生计的方式居然是挨打,如果他们长时间没有被打败,那么他们会因为饥荒而死。
紧接着,经过一场暴风雨,庞大固埃和巴汝奇一行人来到了斋戒人统治的地方,这儿的人非如其名,生活排场极大,十分贪吃。他们是邻国香肠国人的死敌。
之后,他们又来到鲁亚岛,鲁亚岛的人也非常奇怪,他们居然靠风生活,以各种扇子为食,他们以风信标为家,有钱人则住在磨坊里面。
几经周折后,庞大固埃一行人又来到了帕普菲格岛,这里的人原来非常富有,号称逍遥人,而这已经是历史,如今他们贫困不堪,受邻国帕普马纳人的统治。原来他们曾对教皇的画像比了一个无花果的手势,于是受到了惩罚,沦为奴隶。
第五部
庞大固埃和巴汝奇一行人踏上了寻找神瓶的航海旅程之后,领略了各种风土人情,见识了各种闻所未闻的奇人异事,他们继续着自己的航程。
三天以来,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。第四天,他们发现了陆地,领航员告诉大家,这块陆地叫做“钟鸣岛”。从岛上,大老远传来了嘈杂的声音,感觉像是各种大大小小钟一齐发出的鸣声。庞大固埃一行来到悬崖底下,弃舟上岸,躲到附近的小屋中。小屋的主人是一个隐居者,他以极其怪异的方式招待大家。他先是让大家连续禁食四天,因为当时正是钟鸣岛的“四时”斋戒日。
禁食日终于熬到了头,隐居者给了大家一封信,收信人是钟鸣岛的主人。这位老好人应隐居者的要求,很好地招待了庞大固埃一行人,等大家吃饱喝足之后,他开始向大家介绍钟鸣岛的不同寻常之处。原来起初钟鸣岛的居民是斯蒂西内人,但是根据事物永恒变化的自然法则,他们变成了鸟。他接着向大家介绍了鸟笼,鸟笼异常大,耸人听闻,建筑结构非常新奇。鸟儿体积庞大,长得非常漂亮,非常殷勤,长得跟国内的人一个样,他们如同普通人一般吃喝、瞎聊、放屁、睡觉、交配。简单来说,他们乍看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,但他们并不是人类,他们不属于现实也不属于现世,他们的羽毛也异常梦幻,有的全白,有的全黑、全灰、全红。也有半白、半黑、半蓝的等。
这里的鸟完全按照圣职等级来分类,如果贪婪就会变聋,同去的约翰修士说:“看到这些鬼一样的鸟,真让人由不住破口大骂。”
接着,庞大固埃一行人来到了“判罪岛”,这是一座荒岛,无人居住。岛上有无数的树,有的树上挂着锄头、铲子、瓦刀、镰刀、锯子、剪刀等等铁器。还有的挂着匕首、利剑、小刀、剑等等利器,谁想要,只需摇动树木就可以,一旦落地,它们会与地上长着的一种叫鞘子草的植物结合,立即入鞘。
光看这些树木就感觉到判罪岛是个阴森恐怖的地方。而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,在这里有一种“穿皮袍的猫”,这种猫十分凶狠,它们有着异常锋利的爪子,身上居然还挂着个张开的大口袋,它们专以贿赂为生。
紧接着,庞大固埃一行人又来到“五元素国”,这里也发生着千奇百怪的事情。王国的女王居然用歌声来医治各种疑难杂症,她不像普通人那样吃东西,而是以思想、意象、抽象、梦幻、概念等为食,这里的人争论不休的话题则是:山羊毛究竟是不是羊毛。
一番奇遇之后,庞大固埃和巴汝奇等人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,即“灯国”。这里有一座寺庙,里面有一个喷泉,喷出来的不是水,而是酒。巴汝奇被单独带到一个小房间,他终于在那里见到了寻找已久的神瓶,还听到空中传来的声音:“喝吧!”这就是他们历经千难万险要寻找的答案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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